顾淮南拖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回到了家,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得他满头的白发,冷冽的大风刮得他脸颊生生发疼。他褪下已经半湿的大衣,扔在沙发上,人直挺挺的倒在沙发上,不开灯,任由满室的冷寂包裹住他。
他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,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,思绪飘飞,不知所措。良久,他用手支起他带有醉意的身子,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了手机,划开,解锁。微亮的光线照得他眼睛不太舒服,下意识地眯了眯眼,看着依旧空荡荡的手机屏幕,心底涌出一股难言的的失败感。
他垂下手,任由手机掉在地毯上,又盯着天花板看了几分钟,又猛然起身,拿起手机,不管不顾地打去了电话。
C市安栀家。
安栀的睡眠一向很浅,时而下雨的声音都能把她惊醒。安栀睁开眼睛,缓了几分钟,让自己清醒。支起自己的身体,靠在墙上,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。
“喂?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的吗?”安栀揉了揉微微发疼的太阳穴。她自幼就有一个毛病,若被惊醒或者做了噩梦之后,她的头疼就会发作。
“安栀……”顾淮南的声音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沾上了喑哑。
“嗯?有事吗?”安栀听着他的声音不由地放柔了音调。
“你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?”顾淮南提高了音调质问她,又转低了声音,满腔的委屈。“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?为什么不回我……”
安栀听着不同于他之前的语气,沉默了很久。“淮南,你喝酒了?”
“啊,喝了。”顾淮南一顿,在电话那头点了点头。
“喝了多少?”安栀秀眉微拢,她听得出来他已经醉了。
“多少?忘了。”顾淮南沉默了一小会儿,冥思苦想着安栀的问题,最后又茫然的摇了摇头。
安栀沉默,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顾淮南没有听到安栀的声音,委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。“安栀,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?你,是不是不喜欢我呀?”
“没有。淮南你喝多了,去休息吧。”安栀微微叹了口气,揉了揉更疼的太阳穴。应付醉鬼是真的头疼,她现在也没有精力去应付一个醉鬼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!你说呀!”醉鬼一旦占了理那他就会无节制的和你闹起来,不问到令他满意的答案,那你对他说的话基本上都是废话,他会自动忽略。这或许也是酒精的好处,让清醒时压抑住的感情得到宣泄。
安栀听着他满是醉意的声音,愈发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。她努力平复下自己烦躁的心情,放缓自己的声音。“那么晚了,以为你睡觉了。”要是知道没回你消息,你会给我搞这么一出,我一定回你。
“我才没有睡,我可是等了你好久,我很乖的吧。”顾淮南略带骄傲的笑声通过电话传入安栀的耳里。
“嗯,你最乖了,最棒了。”安栀顺着他的话说,醉鬼只能顺他的毛。“那现在最乖的你能睡觉了吗?”倒不是她困了,只是她现在头疼的很难受,不想去应付任何人。
“不要……我睡不着……”
“为什么?失眠了吗?”安栀耐下性子,忍了头疼。
“安栀……我想你了……我想见到你……”
顾淮南轻声的喃语传入安栀的耳朵,安栀微微一怔,握着手机,沉默着说不出话。
夜晚它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东西,暧昧的关系在黑夜里渐渐发酵,沉积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在黑夜里彻底翻涌而上。
“安栀,你是不是不信呀?”顾淮南没听到安栀的回答,声音里染上了着急和无措。“可是,安栀你要相信我,我真的好想你,好喜欢你……”
安栀微微皱眉,喜欢这个词从苏洛衡离开的时候起,她就莫名地对它产生了抵触心理,这个词真的离她太远了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具备喜欢别人的勇气,她是真的怕了,怕极了在她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他却又急速离开的落空感,她怕极了得到又失去的滋味,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经得起一场折腾。
“安栀,从我第一眼看到你,看到你眼底深埋的阴郁的时候,我就知道你与我的温度是一样的。我们都曾深爱过一个人,将那个人视为心中最特殊的、最重要的存在,那个人从生命中抽离,成了过客,痛苦将我们压垮,一度让我们失去了爱的勇气和对生活的向往……”顾淮南忽视安栀不答的状态,自顾自地缓缓说着。缓和又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又充满了坚定。“但是,我在你这里找到了爱的勇气,我想试着去照顾你,我也想我的余生皆有你的相伴。”
安栀被他坚定的声音震击到了心灵,眼眶渐渐爬上了红色。余生,一个多么美好的词汇。黑夜,真是给了我一个奢侈的美梦啊……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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